“诸葛神医伤势未愈,便下山闲逛,好高的兴致。”一声讥讽的话语,让两人同时收回了笑容。
醒之侧目眯着眼打量对面挑衅的人,许久,冷笑一声:“付、初、年!”
诸葛宜反射性的伸手将醒之拉到身后:“侯爷有何指教?”
付初年整了整衣袖,笑道:“两位不必如此紧张,本侯也不过是路过此地,恰巧碰见了二位,闲来无事与小宫主叙叙旧而已。”
诸葛宜满眼防备:“今日正值莫庄主冠礼之日,付侯爷定然是莫家庄上宾,何来无事一说。”
醒之从诸葛宜身后露出头来,眯眼一笑:“正好,我也有些事要找付侯爷呢。”
付初年微楞了楞,讽刺道:“好说好说,宫主不亏叶凝裳的弟子,年纪小小胆色过人。”
醒之不以为然,将付初年从上到下打量个来回,眯眼笑道:“一别经年,付侯爷依然丰姿朗朗,难得难得。”醒之回过头头来,对诸葛宜轻声道:“子秋你且在此等候,我与付侯爷有些悄悄话要说。”
诸葛宜正欲说些什么,醒之攥了攥诸葛宜的手腕,对他轻轻一笑,诸葛宜犹豫了会,点了点头:“子秋便在此等候宫主,宫主莫要走远了。”
秋日的正午,街道上的人并不算多,两人慢慢的走在街道,醒之几乎每个摊位都会停停脚步东看看西看看,付初年倒是有耐心也不着急,醒之看什么他也跟着看看,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半条街,两人倒是一句话都没说。
一阵风过,醒之湖绿色的纱裙随风翻飞,宛如一抹碧烟迷醉了人眼,付初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醒之的每个神态举止,有一种奇异的若有若无的熟悉感,他内心深处隐隐有股莫名的焦躁,他停了停脚步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开口问道:“小宫主如此留恋金陵,是否打算在此地定居。”
醒之深吸了一口气,幽幽说道:“金陵繁华似锦纸醉金迷,是个游览胜地。可若说长期居住,我还是喜欢漠北,漠北的空气中有股清新的甜香,人虽不多,可大多忠厚朴实,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。”
“是吗?”付初年冷哼一声,“既然如此,宫主为何长居小望山庐舍,迟迟不肯动身回漠北去?”
醒之侧目看向付初年,许久许久,嫣然一笑:“付侯爷是怕我会将你禁锢我六年之久的事说给奉昭吗?”付初年脸色一变正欲开口,却被醒之打断:“付侯爷大可放心,既然你围攻小望山时,我都没说,以后便更不会说了,付侯爷多虑了。”
付初年骤然抬眸,轻声道:“宫主不怕再不走便回不去了吗?”
“付侯爷思虑过重就不怕未老先衰吗?”醒之玩弄着胸前的一缕长发,直视着付初年锐利的双眸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付初年,本宫不予你计较,只是看在那时的确欠了你的份上,这六年算是还你了,如果你再如此的咄咄逼人,企图伤害我天池宫或小望山的任何人,本宫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!”
付初年闻言一震,脱口惊呼:“叶凝裳!”
醒之将食指放在嘴边摇了摇,轻声笑道:“付侯爷说话小心些,家师已仙逝多年,哪里来的叶凝裳,我是苏醒之。”
付初年如中了魔咒般,怔怔然的站在原地,那双锐利的眼眸再没有半分的棱角和杀气,神色恍恍惚惚飘飘荡荡,似是凝视着醒之似是看着更远的地方,他缩在衣袖的手,紧紧我握成了拳头,连呼吸都轻微极了,不知多了多久,他微微张了张嘴,涩声道:“你为何不敢承认?”